弗兰感受不清胸腔里的烧灼感原由於什麽,同时难受也甘甜。卡隆身上还绞着棉被,不断朝着他又蹭又缠,惟恐不能在他身上扎根。
他费了好大的力才把卡隆弄回床上去,扒开被子要给小孩子般跟他闹的卡隆穿衣服,要套上裤子时,心脏像被捏碎似的疼。卡隆的身下满是他射出来的东西,一块块乾涸结块黏在红肿的穴口,他恍然大悟。卡隆也许不晓得这是必须清理的,就让那东西留在肚子里放了整个晚上。
弗兰不知道离洛奇医生到来还有多久丶来不来得及先帮卡隆弄乾净,卡隆该多不舒服?肚子一定疼死了。
他胡乱替卡隆套上一件睡裤後,决定先喂水,可恨的病人一点都不配合,就要把他抱在怀里不放,任性得要命。
莱顿把洛奇医生带来,医生用大嗓门把烧傻的卡隆骂开了花,病人才终於乖觉一些。
卡隆迷茫的眼神还是追随着弗兰,莱顿笑道:「他自小就这样,生病了就闹脾气要人陪,还特别认人,以前是他母亲,这几年是我。以後就是你了。」
洛奇医生开了些治疗症状的内服药,弗兰结结巴巴地问有没有外伤药,能消肿的,没说是要擦哪里,莱顿在弗兰背後与医生交换了一个眼神,洛奇医生马上明白过来,挤了挤鼻子,颇有深意地道:「没了,去问嘉雷蒙那小子要!」
洛奇医生说卡隆就是有点着凉,肚子疼的毛病只要吃清淡一点,小伙子身强体壮几天就好了,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弗兰一眼,拍拍他的肩道:「看不出来你深藏不露,都能把人弄病了,以後还是要多注意些。」
弗兰完全听懂了,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起来。
卡隆不情不愿地吃了药,蔫巴巴含着苦,喂给他水也不肯喝,弗兰不知道怎麽办,卡隆就拿水杯凑在他眼前叫他喝,再从他嘴里抢,弗兰简直要不认得卡隆了。
他不知道卡隆完全是故意的,卡隆不介意给弗兰制造一点小麻烦,好让愧疚感离弗兰远一点。
效果是有的,可惜不多,弗兰无比殷勤地伺候他,纵他纵得厉害,将他的任性照单全收,但凡他有脸提的弗兰都会答应,他乾脆豁出去让弗兰替他清洗上药,弗兰的表情默示他:这还用说吗。
他在浴室里度过人生中最羞耻丶漫长的时光,但转念一想,他以後也会为弗兰这麽做,立刻就释怀了,他很期待届时弗兰在他怀里会有什麽样的反应。
卡隆餐盘上的食物都和弗兰的一样,天然且清淡,他知道弗兰一直都吃这些,但自己吃起来,让他觉得他像一头羊,长时间咀嚼满嘴的草,嘉雷蒙还算有义气,在盘底偷放了点肉酱。
「对不起。」弗兰见他吃得勉强,又愧疚起来。
「不需要道歉。」
就不大谙世事这点上,弗兰倒是有点一般贵族少爷的样子。这两年间小少爷承受的人性恶意已经濒临极限,卡隆时常注意到,弗兰在受到预料之外的宽待或珍视时,反应总会慢上几拍,这时候特别容易哄骗,让他做什麽就傻傻做了,卡隆藉此占了不少便宜。
卡隆对他笑笑,放下餐具,捏起弗兰的下巴亲一亲:「我快吃完了。鼓励我丶夸夸我。」
「谢谢你。」弗兰说。
卡隆一愣,今天的弗兰似乎不好骗了:「我不要听这个。」
「我喜欢你,卡隆。」弗兰抱住他的脖子,吻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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