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君安不知道裴恒玉在想什么,他继续道,“臣若想用它,只要意念一转,灵力就会像潮水一样,汹涌而来,臣就拥有使不完的力气。”
“臣若不想用它,意念一动,那些灵力又会自动消失,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,臣就又变回了寻常人。”
“臣幼时听长姐提起过,这种力,叫灵力,乃天地间灵气所化。”
“在臣母族中,只有被神明选中的孩子,才会感受到灵力的存在,并跟着族中长老,学习炼化它的方法。”
“但臣年幼丧母,身边也没有巫族之人教导,臣和长姐,不知如何使用,更不知如何提升这种力量。”
宇文君安说了许多,自以为该交代的都交代了,见裴恒玉不说话,不知道他信了几分,抬眸去看人。
然而,他撞到的,却是裴恒玉沉静无波的眸光。
完了!
宇文君安心下微凉,没糊弄住!
想起杨海的下场,他思绪微转,嗫嚅道,“臣·······臣心悦于陛下,时常趁陛下熟睡之时,偷偷亲吻陛下。有一次,偶然发现,这灵力有助于治疗陛下梦魇之症,就·······就藏了私心,哄着陛下亲吻······”
“哦?”
与对待杨海不同,宇文君安提到了蛇火,裴恒玉就不能揪住不放,他轻声问,“既如此,这灵力,除了以唇相渡之外,应该还有别的办法,传递吧?”
窗外的雨势渐小,丝丝缕缕的,莹润了庭中阑干,朱漆在水雾中,更加鲜亮,上面的盘龙,黑瞳闪耀,仿若腾云一般。
气氛和缓,宇文君安心下微松。
他抿唇,纤长的手指,搭上裴恒玉骨节分明的手,五道暖流缓缓流入五指,淌过指节的经脉,在小臂汇聚,渐次充溢全身。
身子回暖,裴恒玉的困意,顿时消散,沉静如潭的眸子,逐渐幽深。
‘合着这些天,把我哄得团团转,是在占我这身子的便宜呢?’
裴恒玉说不出来什么感觉,这一世的境遇,与上一世,迥然不同!
他重生归来,带兵冲进楚宫那日,并没有伤害任何人。
他接宇文君安出牢笼,把人养在身边,给予衣食,教以诗书,安置其姊以宫殿,赐予其父以王爵。
他给他们荣华富贵,悉心教导,而宇文君安却在哄骗自己!
裴恒玉垂眸,看见宇文君安仰起的脸上,不知何时起,挂上了晶莹的泪珠。
“臣十八了!”
宇文君安道,他朱唇轻启,盛满泪光的眼里,仿若含了无尽深情,“若不如此,陛下可愿与臣亲近?”
还十八?到这个时候还说谎!
朕不说,就当朕真的不知道是吧?你过了年,才十七!
裴恒玉被气笑了,轻声道,“你还有理了?”
宇文君安膝行向前,一把抱住裴恒玉的腰,把脸埋进他的胸膛,“陛下也是喜欢臣的,臣知道,陛下也喜欢臣,只是不肯说!”
几点泪痕,把衣裳蹭出了浅渍,裴恒玉被勒得透不过气,他低声斥责,“胡说!”
“臣没胡说!”
宇文君安的声音发闷,“如果陛下不喜欢臣,那涌泉宫里的一切,又算什么?”
涌泉宫?
裴恒玉一时语塞,他总不能说,自己只是想弄清楚那只火凤的秘密,才为宇文君安做了那样亲密的事吧?
他按着宇文君安的手腕,一寸一寸把人掰开,将圣灵玉塞进宇文君安的手心,道,“拿着你的玉,抄十遍《孟子》。好好想一想,为臣之道!不抄完,不许吃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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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在卢志和的性命上,出了差错。
李涂山不敢再耽搁,没等到正月十五开朝,就重申提审了纵火案一干人犯。
然而,让他震惊的是,若云山庄纵火案二次提审之时,从证人到一众案犯,竟然全部改了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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